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毛泽东评魏晋南北朝知识分子的言行异相:言行不一,沽名钓誉

标签:石崇 潘岳 韩谧 向秀

2009-10-23 00:00:00三国 265人已围观

  两晋南北朝时期很乱。乱世英雄起四方,城头常变大王旗。乱世中的知识分子,也大体是穷形尽相地各展其能。口中说的,笔下写的,心里想的,手上做的,也就五花八门,以致弄出一些怪异的现象。所谓怪异,即从历史的长河来看,难以划入主流价值形态和行为规范,但在特定时期,却又是社会瞩目乃至追捧的时髦,我们统称之为异相。拿两晋南北朝来说,知识分子们写的不少诗文,便异相纷呈,读之要格外小心,切莫把他们说的和写的,当作他们想的和做的。观其文,还要察其行,更要知其底,方能识其人。

  南北朝写点诗文的知识分子,言行不一的异相,大致有如下几种。

  第一种异相,本来热衷功名、攀龙附凤,却在笔下故作清高,标榜出世。针对这种异相,毛泽东1975年同北京大学中文系教师芦荻谈话时说道:知识分子一遇麻烦,就爱标榜退隐,其实,历史上有许多所谓的隐士,原是假的,是沽名钓誉。

  两晋时期,玄学盛行,清谈勃兴,濡染了一大批达宦文士。其背后当然也有一点与乱七八糟的当局不合作主义的味道。但此风一旦成为时髦,就有人追风而言、而写。似乎不玩点酷,就是自贬身价,就难以立足。当时社会推崇的酷,不光是善写诗文,还必须在诗文里向世人宣达自己不屑与尘世为伍的高蹈情志。

  人们都读过西晋时期石崇斗富的故事,也都知道这位石崇是靠抢掠商贾以致巨富的怪人。他的官也做得不小,奢靡之名更是远播,但却偏偏是他,竟也舞文弄墨,写了《思归叹》、《思归引》诸多诗篇,反复宣称自己超逍遥兮绝尘埃,少有大志,夸迈流俗,志在不朽,傲然有凌云之操。知道其为人的读者,便会觉得是在搞笑。这位石大人写出这些搞笑的东西,实际是因为他在仕途倾轧中一时失意而已。一旦用恬淡的外衣把自己包裹起来,就觉得可以维持一些残存的尊严了。如果说,石崇在当时的知识分子圈还算不得什么角色的话,那么,他的朋友潘岳,却是文坛上有名的人物。这位老兄的有名,除了嗜谈庄老外,更在于他的有些篇章哪怕是为文造情、违志作诗,也还算过得去。如其有名的《闲居赋》,以老庄自饰,声称览止足之分,庶浮云之志;又作《秋兴赋》,表示要逍遥乎山川之际,放旷乎人间之世。然而,《晋书·潘岳传》却揭了他性轻躁,趋时利的老底。他和石崇等人常常等在权贵贾谧的大门前,每候其出,便望尘而拜,到底是希望手握大权的贾谧能够看到自己对他的向往和归心。知道了潘岳的这番媚态婢膝之状,再看他写的放旷乎人间之世一类文字,不知人们该作何感想。很像今天有些人喜欢在屋里挂着郑板桥写的难得糊涂,其实是提醒自己在名利场中做事情千万不要犯糊涂。事实上,无论是石崇还是潘岳,最后都耐不住寂寞,参与西晋的八王之乱,同时被杀。由此想到南宋朱熹的一个观点:晋宋人物,虽尚清高,然个个要官职,这边一面清谈,那边一面招权纳货。他们笔下的那类装点门面的作品,也正如刘勰在《文心雕龙·情采篇》中说的那样,言与志反,文岂足征?

  对两晋期间这类人物,毛泽东直接评点过的是大哲学家、清谈派的代表人物郭象。毛泽东读《晋书·郭象传》的批注是:郭象无行。毛泽东的这个评语,一是指郭象以清高扬名,最后却任职当权,熏灼内外,由是素论去之;一是指郭在学术上有剽窃向秀《庄子注》之嫌。

  第二种异相,表面上安于恬淡,忘情山水,好像是不过问政事,实际上是为了掩饰内心的不满,一有机会总还是要发点牢骚的。这类知识分子的选择,主要是出于政治上的考虑,山水诗人谢灵运便是其中做得比较到位的一个。如果说,石崇、潘岳者流的心口不一属于喜剧和闹剧的话,那么,谢灵运的选择则多少有点悲剧的味道了。毛泽东便从谢的诗歌中看到他进退失据的内心痛苦和矛盾。对此,本书前面一篇已详细论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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